最近真的挺忙，都没有什么精力去观察AI了。上周(12.05)写了半截,后面没有写完,今天稍微有空再写一些。所以本期的标题是两周AI没观察。上周有不少新模型（或技术报告）发布，DeepSeek、Mistral、QwenVL都有。我扫了一眼DeepSeek-3.2的报告，没有太多我感兴趣的内容；Mistral更是感觉硬着头皮在发布，唯一可吹的是好像在开源模型里拿了个编程第一，有待社区后面验证。这些我都只是走马观花。这周GPT-5.2的传言满天飞，但到目前还没有发布，大模型竞争真的进入了白热化阶段，各家都不想输，发模型可能会稍微变得更谨慎。这些先按下不表，今天聊一聊最近感悟到的（AI）toC产品有多难。 因为要估算项目明年的各项指标，所以最近计算器快按冒烟了。我是第一次干这个事情，所以还挺有新鲜感。周末的时候干脆vibe coding了一个startup simulator，各种指标对结果的影响就一目了然了。这个计算器部署在vecel上，国内可能不是那么容易访问到，但代码我开源了：startup-simulator，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把玩。
AI产品或者互联网产品的终极指标有几个：用户量、收入和成本，收入减掉成本就是利润。
在简化的模型里面用户量和三个东西有关：单用户获客成本、获客预算，留存。在投流模式下单位时间内获客预算除以获客成本就是新增用户，留存就是一个时间周期后有多少老用户还留下来。如果单位时间内的新增比这段时间流失的用户多，那用户量就能增长，否则用户会越来越少。以美国为例，比较正常的互联网app的获客成本一般在小几美元，这意味着如果靠打广告的方式，你要获得1千个安装用户你就要付出好几千美元。网站点击便宜一些，但网站的留存比app难做不少。很多零成本的获客方法，比如马斯克如果做个新产品在twitter上吼一嗓子，应该马上就有一大堆用户。所以流量真的是这个时代很大的资本。
成本分几块，刚才说的获客是大头，一些传统的服务成本比如机器、带宽是小头。而且在互联网时代，用户量越大会带来规模效应，导致服务单个用户的成本下降，获客一般相反，你花越多钱打广告，边际效应会递减，每个用户的成本会上升。但AI时代又不一样，每服务一个用户就要多用一份token，OpenAI 20美元订阅费连一个高频用户的token钱都赚不回来。
收入又有好几种来源，广告、订阅、电商都可以赚钱。绝大部分的产品就靠第一种，AI时代第二种在变多。广告的收入和投放强度和客户量正相关，一般也会算每个用户能带来的收入，这样可以直接和前面的获客成本、服务成本来算出每增加一个用户到底是能多赚钱还是多赔钱。订阅一般有两种模式，一种是不付钱就不给用，另一种是免费也能简单用，正经用就要付钱，就是所谓的freemium模式。第二种的话还得考虑转化率，也就是有多少免费用户会转变成付费用户。对于AI产品，订阅已经变成主流，而且大多数产品都还没有放广告。
以下我们来用几个例子，让大家对这些东西对结果影响有个直观的感受。我们都按月算，简单一些。
若获客成本1美元，每月花一万美元获客，用户的次月留存率是50%，第十二个月，虽然你曾经获得了12万的用户，但最终你的用户量只有不到两万。而且如果你还是以这个预算继续获客，用户基本不会增长了。
在上一种情况下如果把每个月的预算升级成两万，那结果是用户最终会变成约4万，且也不会增长了。也就是说，因为用户会流失，维持稳态就要花很多的钱，最终稳态规模和你的预算相关。
如果次月留存率提高到60%，其结果是你会得到约2.5万的年终用户，但也增长显著放缓了。
如果我们来做一个AI应用，定价20美元，免费用户到付费用户的转化率是5%，别觉得低，这是ChatGPT的水平，付费用户的平均推理成本是20美元（绝对是低估了），免费用户的获客成本就当是2美元，不管是免费试用的token钱还是广告钱，先算一笔糊涂账。因为这个功能真的好用，免费用户没什么理由卸载跑路，次月留存较高，达到70%，但付费用户仍然会有一些退订（回忆下，你退订过几个AI产品），订阅次月留存达到80%。如果每月投入1万美元，那么在一年以后，免费和付费用户分别约为15k和1.2k，按第十二月的收入情况算ARR是280k。这一整年，你将花掉~33w，收回来~21w，总亏损12w。
如果不幸你的产品没有ChatGPT那么强，转化率只有3%，其他都不变.那结果是付费用户只有六百多，年底ARR 170k，总亏损还是12w。所以AI产品有个特点就是成本和收入的大头都是跟着用户规模涨跌，所以免费用户获客预算一定的情况下，付费转化率不会影响总的利润，但会显著影响产品的付费规模，转化率低意味着这个产品做不大。
刚才算出来都是在亏钱，基本上投多少最后亏多少，那OpenAI想赚钱要怎么办？答案只有两个，要么把毛利做高，推理成本做到订阅售价的四分之一以下时上面的模型profit会看到转正的迹象；要么就加广告，多赚一种钱，这也是OpenAI和Perplexity在做的。
上面的计算还没有算任何的人工成本，算上人力成本想赚钱真的太难了。现在大家都吹自己ARR多大，但实际利润可能连影子都还没看到。
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玩一玩这个模拟器，今天就先到这里，下次发文就在东八区了。